文卿对上她的视线,话音戛然。
她看着舒宜,忽然不想再瞒下去。
舒宜看着她变幻的神色,忖度道:“有话要交代?”
“其实……”文卿低下头,“好吧,我都说了吧。”
她将心一横,便一五一十将隔壁住的谁,为何住在这里一五一十说了。
但舒宜听罢,却丝毫不觉得意外,而是冷笑着挑眉,“呵,我就知道,我就说还有谁能让你笑得跟发春一样。”
“那个,舒宜,你听我说,我……”
“人家都说一遭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,可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?啊?”
“舒宜,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那还能是哪样?”舒宜横眉冷对,“是你说她当初把你赶走,哦,她现在脑子烧坏了又来找你,那等那天她又记起来了,你确定她不会再次发癫?”
“……”文卿无言以对。
这番话戳在了她的心窝子上。
不得不说,这正是她心底害怕的事情。
诚然,她几度自私地对鹤生失忆的事情感到庆幸,她并不知道她忘记了什么,或记得什么,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。这样很好,如果那么痛苦的话,忘记一些总是好的,再重新累积快乐的回忆就好了。
但是被她隐藏的回忆,在往后的岁月里,将会成为一把无形的刀,始终悬在她的脖子上。
或许鹤生终将会释然,但如果到时面临她的并不是释然的话……
毕竟释然也只是一种假设罢了。
“文卿,文卿?”鹤生唤了两声,抓住她虚浮搭在她腿上的手,“我好多了,不必按了。”
“啊?哦,好……”文卿回过神来,哂笑收回手。
她这般出神,手上早就没用多少力气。不过照顾了两日,鹤生的身体也已逐渐恢复,脸色不再苍白,唇色红润了许多。她撑着手杖起身,也不似前两日那般吃力。
文卿跟着一块儿站起身,走出内室,来到檐下面对着院子。鹤生阖目享受着春风,文卿看了看她,欲言又止,“鹤生,晚上有空么?”
鹤生回头看她,意思让她继续说,文卿顿了一顿,道:“是舒宜想要请你吃饭。”
鹤生一怔,片刻反问:“你告诉她了?”
“嗯,”文卿点头,“我本来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瞒的。”
她的声音缓缓就低了下去,避着视线,低着脑袋,像害羞似的。原本她也不想,但她发现鹤生一直看着她,并且在她说的时候,缓缓将身体彻底转了过来,面对她,靠近她,逼仄而充满压迫,随后她的腰便被揽住,她的身体靠在身后的柱子上,鹤生俯下身来,似乎想要吻她。
文卿身上一僵,睫毛紧张地颤抖着,耳朵登时热了起来,她将双手抵住她的肩膀,慌张地道:“等等,请不要这样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
文卿从她的怀中挣脱出来,不自在地退开两步,不敢看她,“这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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