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儿道：“你俩先起来，坐着说话，把眼泪擦一擦。”
“多谢郡主。”赵松贵扶着念儿坐回去。
温知虞又看向燕止危：“好了阿危，别生气了，今日是中秋，开心些。”
“开心不起来！”燕止危瞪了赵松贵一眼：“我看，他就是诚心气我！”
赵松贵百口莫辩：“世子，我真的没有……”
“你闭嘴！”燕止危生气道：“你别说话！我一听见你说话，就气不打一处来！”
赵松贵悻悻闭嘴。
在等燕止危消气的这段时间，温知虞问念儿：“念儿姑娘念过书么？”
念儿点头：“念了些，但念得不多，都是偷摸跟着弟弟学的。
表哥……也偷偷教过我一些。”
说着，她看了赵松贵一眼。
赵松贵接话道：“念儿很聪明，许多字，我用树枝在地上写一遍，她跟着写一遍，下次就能自己写出来了。
而且，她记性也很好，算术更好。
可惜了，平民女子没有学堂可以上，她都未能有机会好好念一念书。”
念儿勉强一笑：“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……女子念书多了，终归是不讨喜的。”
“谁说的？我就喜欢你多多念书！”赵松贵道：“将来等我把你娶进门了，我就给你买一屋子的书！”
念儿红了眼眶：“可长辈自幼便教导我，女子无需有才才能，要以德行为主、顺从夫婿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便被一道声音打断：“这话不对。”
念儿看向温知虞。
温知虞一字一句道：“所谓的‘女子无才便是德’，本意是说，如若一个女子没有出众的才华，那么，她还可以修习良好的德行。
世人喜欢用妇容、妇德来约束女子，约束的本是那种仗着有才学便在人前装腔作势、卖乖弄俏的行为。
无论男女，念书识字本该是为了通晓理义、明辨是非，行利家利国之事。”
“郡主说得是！”赵松贵道：“念儿，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是什么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念儿问。
赵松贵白净圆润的脸上露出敦厚的笑：“我喜欢你看书的模样，喜欢你求问的模样，喜欢你在遇到喜欢的书时一脸仰慕地听我给你读的模样……
你虽柔弱，但一点都不娇气，你很乖顺听话，但是却也有自己的主意。
就比如，我今日约你出来见面，你果真来见了我，但你知道保护自己，所以才想在我说私奔时与我分开，留下养身体……
这样的你，就算没了我，也一定能过得很好。”
念儿微怔：“你……”
赵松贵吸了吸鼻子：“生出带你私奔这种想法，是我太过混账，是我对不住你。
幸好，今日遇到了世子和郡主，能被二位点醒，我才没有犯下弥天大错。
幸好，一切还来得及。
念儿，表哥向你保证，今年过年前，一定风风光光地将你娶进门。”
念儿落泪：“表哥……”
“念儿，我的好念儿……”赵松贵深情唤她。
燕止危打了个哆嗦。
他扶起温知虞：“阿虞，我们还是换个地儿赏景吧，我鸡皮疙瘩都起好几层了。”
温知虞笑着起身：“好。”
两人正要走，赵松贵忽然叫住他们：“世子，郡主，请等一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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