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残存力量勾结在一起,也不是不能理解。
反正这些人再怎么复仇,也跟西州士人没什么关系;以西州士人的力量,是没资格参与当年那场最终对决的。
韦端不想参与太过激烈的争端,甚至希望钟繇能带着这些年积攒的官吏团队平安落地。
钟繇死就死了,可他征辟积攒的官吏,可都是关陇英杰。
如果钟繇这伙人真要坠落火坑,韦端但凡多看一眼,都是对自己乡党这二百年里不公命运的不尊重。
此刻,韦端只想把自己大儿子塞进大司马幕府,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。
甚至凉州的政务,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,你越是把凉州那伙人当事儿,那反而是个事儿。
不当一回事,凉州反而稳定。
韦端的眼中,凉州精华就剩下天水一郡;其他各郡,真的是有心无力。
这些郡不是没有人口,而是编户太少,编户提供的税赋连郡县官署都难以维持,更别说是整治豪强,压制境内大小诸胡。
郡县长官不搞事还好,搞事的话,郡城、县城里那点残存的编户都保不住。
所以他这个凉州牧这段时间心安理得留在长安,他过得舒服,凉州人也舒服。
熬到关中一切步入正轨,有足够积蓄后,他这个凉州牧才能发挥作用。
否则,他什么都不做,待在长安专心治学,就是对黑熊最大的支持了。
韦端思索着,就低声说:“天水杨阜,有国士之才,可为梁侯臂助。”
他举荐一人,杨阜就位后,肯定会举荐其他凉州英杰加入幕府,这些人站稳脚,未来韦康入幕则水到渠成。
孔融轻轻点头,又斜眼去看上首神情很差的裴茂。
有些想不明白,这样的英才就算不用,也没必要这样得罪。
他隐约记得,听一些荆州士人在宴席上说过,梁侯很是信赖、重用司马芝;司马芝的好友裴潜也经过司马芝举荐后被征辟为镇北从事,派到荆州公干。
裴潜是裴茂长子,难道这父子两个之间有矛盾,所以梁侯选择了裴潜?
算起来的话,裴潜现在已经是大司马幕府从事了。
孔融思索着,举杯浅饮,侧身靠近韦端,以左袖遮住口鼻、酒爵,低声:“宴席散后,你我同车,我有一事需要借你手下壮士一用。”
“好说。”
韦端也是举杯,以袖遮住,仰头自饮。
哪怕就是杀人,只要死的是关东士人,他觉得黑熊不会深入追究。
这里有宴席之际,黑熊已经乘坐快马返回蓝田。
镇北长史陈震也提前从新丰出发,来到蓝田等候。
一场规模很小的宴席在这里举行,土楼之中,黑熊端坐上位,单独与陈震饮酒。
饮的是皇菊陈酿,陈震双手捧着酒碗,青黑色陶碗中酒液清澈呈现琥珀色,碗中皇菊展开。
就听黑熊说:“曹军即将对黎阳用兵,但曹操对我顾忌颇深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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