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恐惧。
无与伦比的恐惧！
不可言说的恐惧！
“你……”猎户启齿艰难：“你真的是他……”
魔皇抬眸扫过他，目光只在他的箭尖停留了一瞬，便轻飘飘地移开。
“本尊不是他，他是本尊。”魔皇皱眉，轻轻一摆手。
——走吧。
猎户拉弓的手几度绷紧，可最终却只是迟缓的放下。
他承认，他没有那个对着自己心心仰慕的仙尊拔箭的勇气！
无论仙尊、无论仙尊变成了什么模样！
魔皇又看向老汉，心平气和地对着他说：“凡人不杀，无辜者不杀，桃源村不杀。”
此为三不杀，余下皆可。
自古仙魔不两立，修仙者欠的账，该还了……
老汉眸光复杂地看着魔皇，片刻斟酌后，一捞猎户的后脖领子，扯着他就走。
算了算了，死在魔物手里就算了，死在这货手里也太亏了！
老汉惆怅的想，自从师门被魔族屠尽后，他这一生杀魔无数，怎么到头来追随的却是个魔呢？
猎户呆呆的，被他扯出去老远才问：“你不死啦？”
“死个屁！”老汉没好气的支使他：“来都来了，也别急着走了！猎头鹿回去烤着吃！”
猎户哦了一声，颇为惆怅的叹息。
前脚两人刚走，魔皇下一秒就单膝跪于地喷出一口黝黑的血来。
“小东西，你下手挺狠。”魔皇手背一抹毒血，对着幺幺说。
他本就是强弩之末，若非幺幺给他争取了片刻喘息的时间，他怕是连突破封印走到此处都困难，很莫说一击吓退猎户和老汉了。
幺幺翻了个白眼，她就说要慢慢来，是这位非得在这里催催催，麻烦死了！
一旁的玉娘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，并未理会这边的变故，只怔怔的抱着膝盖发呆。
魔皇深吸一口气，忍痛走到玉娘身边，在她身前单膝跪于地。
“玉娘。”魔皇对她伸出手：“我们回家了……”
“他是不是回不来了？”玉娘呆呆地问。
“我便是他，他便是我。”魔皇低吟片刻，慎重地对着玉娘说：“我名艾九暮，是思你慕你之人。”
幺幺：！！！
小凤凰：？？？
大哥，撬墙角也没有这么撬的！
艾秀才怕不是要跳起来揍人哦！
“洞中等你长大之人是我，村中教你读书之人亦是我。”艾九暮和声说：“天地为证，吾心悦你。此情此心，始于初见，至死方休。”
“可你不是他。”玉娘哽咽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她看着眼前这个和艾秀才一模一样之人，禁不住泪如滚珠。
像，实在是太像了，就连他们呼吸时的频率、说话时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。
仿佛只要她点头，他就愿在瞬间变成与她相伴的艾秀才。
“别哭。”
冰凉的指肚拭去她眼角的泪花，艾九暮轻喃：“我不会逼着你接受我，别怕好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需要休息。”艾九暮用温柔强势且不容置疑的语气说。
“你先冷静下来，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讨论这个问题。”艾九暮轻轻拉起她的手，带着她缓缓站起身。
他将手指抵在她的眉心：“睡一觉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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