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心待,自不可能事事为打算。
这次找个无权无势的漂亮宫女送到床上,打什心思只有她自己才清楚。
也自不可能让她如意,只不过明面上不好推脱罢。
无事不登三宝殿,柳泽也不是闲来无事跑来觐见太后,只见垂眼啜口茶,后才缓说明来意。
殷怀默不作的听着,柳泽的嗓音温温和和,如上好珠玉击掷,即使谈论着如紧急的事,都是不急不缓,从容不迫。
“禀太后娘娘,近来臣听闻西南大旱,不聊生,若是放任不管,恐怕会有大变。”
这话说的十分含蓄,太后微微皱眉;面露不耐,“这些事有地官员处,不朝廷养们干什。”
柳泽像是料到会这说,也不意外,只是笑笑。
殷太后对这些事兴致缺缺,只说往后议,柳泽也没有多说什,站起来向二人告退。
殷怀继续待着也没什事,于是和一前一后走出慈安宫。
宫外重苍正立在树下等,也有日光透过树荫缝隙落在的脸上,似是觉得有些刺眼,微微眯着眼,下一秒看见殷怀从门口出来,眼前顿时一亮。
因为重苍到底是北戎人,殷怀怕太后见多生事端,于是就吩咐在门口等着,也就真的规规矩矩等着,连一步都不曾挪动。
柳泽的目光在脸上多顿顿,温道:“你叫重苍是吧。”
“是。“
“谁给你取得中原名字。”
重苍沉道:“陛下。”
柳泽眼神动动,随即温一笑:“是个好名字。“
说完后朝殷怀淡淡一笑,“那臣就先告退。”
殷怀心事重重,敷衍的嗯一。
殷太后这一招不知道憋多久,下令后风风火火的操办起来。
殷怀前脚刚踏出宫,后脚人就送到床上去。
晚入夜,看着床上躺着的温香软玉,殷怀却没有半点心思。
美人是好,但是如果美人是算计着接近着自己,甚至还是别人的人,那实在是无福消受。
不过门口的嬷嬷虎视眈眈,恨不得扒上来听墙角,让殷怀眼皮子跳几跳,最后还是斟酌着语气说。
“要不,睡吧?”
凝春柔柔的看一眼,面色羞怯,“奴自是依陛下的。”
“......”殷怀觉得她应该是误会什。
门口的人影窸窣一会,最后应该还是走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凝春这句似是而非的话,还是平喜来赶的人。
殷怀终于放松些,揉揉酸涨的脖子,坐在椅子上,“你是叫凝春是吧,想必你也应该是个聪明人,聪明人做的自也是聪明事。”
凝春面色微微泛白,“奴不知陛下的意思....”
殷怀笑笑:“你知不知道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个哑巴就行。”
“.......”
“不的话......”殷怀微微弯腰,凑到她耳边,轻道:“朕虽没什别的权,但是杀你,却易如反掌。”
凝春面上血色尽褪。
眼前的人雪肤乌,一袭月白薄衫外罩,眉间一点朱砂红痣,浓稠艳丽,生得像天上的仙人似的。
可俯在耳边讲得那一番话却如毒蛇吐信,冰冷恶毒。
偏偏面上依旧还是纯良无比的模样,甚至还朝自己眨眨眼。
她心生恐惧,早就听说过皇帝乖僻狠毒,喜怒无常,不过好在人实在愚蠢,脑子里只有寻欢作乐,成不什大气候。
这是她从太后娘娘和人口中说话得知的。
她也一直这样以为的。
殷怀说那番话后直起腰,也没看她,毕竟戏演到能唬人就行,转身径直往外走去。
此处是殷太后给凝春赐的住所,是个僻静的园子,眼下正是盛夏,池塘里荷花开的正盛。
殷怀走出来就看见黑暗中匿着一道影子,微微垂着脑袋,背脊却得笔直,整个人像把蓄势待的利刃,浑身都紧绷着。
“重苍?”
殷怀迟疑的叫住,那个身影顿时一僵,随机缓缓地从黑暗中显现出来,往前走几步。
果是。
重苍死死的盯着,恨不得将身上一寸寸扫过,不知道在看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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